- 作者:娥蘇拉.勒瑰恩
- 原文作者:Ursula K. Le Guin
- 譯者:蔡美玲、段宗忱
- 出版社:繆思
- 出版日期:2007年01月12日
得獎記錄:
.1969年波士頓全球號角書獎
.1979年路易斯.卡洛書架獎
.中國時報2002年開卷年度好書
.地海六部曲其餘得獎紀錄:1971年紐伯瑞銀帶獎、1972年美國國家書卷獎童書獎、1990年星雲小說獎、2002年軌跡獎最佳選集與最佳中篇小說、世界奇幻獎。
http://www.books.com.tw/exep/prod/booksfile.php?item=0010352351
這是一部描寫在一個地海地區群島眾國之間,一位法師的故事。
如果能簡單形容魔戒的風格是壯麗華美的史詩,魔法聖戰是焦急等待與詭譎態勢所編織的高潮,那麼地海就能以”在平庸無知中探索自我與真實的思考歷程”來形容。
地海全部讀完,總覺得有些疏遠,平淡,以及不鮮明。
這並不是指主角與配角們的個性不鮮明,反而他們都是以各自的個性在演他們的生活。文章中不會明確寫著某個人很痛,他是如何痛,某個人快死了,那是什麼感覺等等,就像作者自己本身是在冥想中,遠遠的看著,即使第一人稱的描述方式,也是淡淡的帶過那些形容,讀來只覺得時間感變的不確定,和人在發呆時很像。事後我想,描述那些痛苦與快樂的形容詞,不如角色們內心想法如何來的重要。
思緒從一件困擾的事情,跳躍到一個聯想上,再跳耀到一些無拘束的思考片段,進入夢境,醒來後以此為徵兆,影響著他們的決定。這樣的模式常常在故事中看見,因此不同於魔戒清醒華麗的篇章,地海比較像以心象為重的故事紀錄。因此主角們當下是什麼心情,讀者不見得能從字句中直接看見,可能更需要緩緩的體會,或許是作者蓄意,翻譯問題,國別文化差異,還是其他原因,書中人物的情緒感覺起來有點難以捉摸,就如同我們面對身邊的其他人一般,以上是和其他奇幻小說比較不相同的地方。
作品中並不隱藏罪惡,但角色們羞於啟齒某些惡行,他們的世界迷信,髒亂,混雜,人們普遍未受教育,流言多,偏見氾濫,但是大多數的人都很善良。為惡者眾,生活中苦難多,這個世界比起魔戒那樣幾乎所有人都很高貴,顯得平庸真實的多了。
沒有神,但是有自然的力量,有龍。
龍是力量最大的生物,他們只說創世語,人類光是接近就會被燒死。但是這個故事不是述說勇士如何屠龍,如何在千軍萬馬中取得勝利。我們要在故事中思考更深層的意義。
作者在第五部地海故事集的序中寫:
「…然後資本主義工廠開工。有供給,有需求。奇幻成為一項商品、一種產業。
商品化的奇幻毫無風險:沒有創造,只有模仿與瑣碎。剝削古老故事的智慧與複雜的道德寓意,將行為化為暴力、演員化為玩偶,也將事實陳述化為煽情的陳腔濫調。英雄像電動收割機,機械化地揮舞刀劍、雷射光、魔杖,賺進大筆利潤。令人深沉不安的道德選擇經過篩選裝飾,也變的可愛、安全。偉大說書人以熱情激發的靈感遭複製後卻變的刻板。降格為色彩俗艷的塑膠玩具,予人廣告、販賣、損壞、丟棄,可替代,也可任意置換。
將奇幻商品化,所倚賴與所剝削的正是讀者(成人小孩皆然)無上的想像力。想像力能讓這些死物起死回生,暫時擁有某種類型的生命。
想像力如生物,都活在現時,而且與真實的變化共存、從中成長。一如我們所為與所有,想像力也可能經由妥協而遭貶抑,但它耐得過商業及教條的剝削。土地比帝國長存,征服者也許能將森林及草原化為沙漠,但雨終究會落下,河川會流向大海。曾經搖晃、變動、虛幻的遙遠國地,正如我們多彩地圖上的國家一般,同事人類歷史與思想的一部分,有些甚至更恆久。…」
這個摘路在第五部,本來地海會在第四部完結,但作者發現地海的故事還在繼續演,所以他就寫了,彷彿地海這個群島地區是存在於他的心中。
我在瑟魯之歌的介紹中也有提到,作者與吉卜力之間的小小摩擦。根據作者本身的文章,他本來不想將地海故事製成動畫,他曾以為宮崎駿的動畫是迪士尼那樣商業化的俗艷作品。無意間看到龍貓和神隱少女等動畫後才受到吸引,願意將版權授給宮崎駿,可惜吉卜力後來讓宮騎峻的兒子宮崎吾朗監製,還是令地海戰記變成了作者討厭的呈象–如他文章中說的,為了收入而將作品商品化,投大眾所好的打打殺殺,變得不深刻,模模糊湖。
比起其他奇幻文學,地海多了許多東方哲學思想的味道,地海裡沒有神,至少他們的能力都不是因為崇拜神而得來的,他們是借用大地的力量,並且強調今天借用,還是有付出代價的時候。這個故事沒有互相廝殺的情節,雖然暴力與犯罪一直都在,作者卻沒有避開它,他用平淡理所當然的方式描述著故事,不會因為兒童不宜,大人不愛看而選擇修飾,這是少見的選擇真實的作品了。
延伸:瑟魯之歌介紹